平凡护士的援汉经历:绽放在生命线上的并蒂花儿
发布时间:2020-03-20  作者:王博阳  浏览次数:次  字号:[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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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征时的孟雯惠(左一)和韩蓉蓉(右一)


并蒂花,虽涉及十余科目,却并不多见。其以并蒂莲最为珍贵闻名,花开两朵,各自灿烂却又缘于一枝,同蒂同心,明艳一隅。

在第八批内蒙古驰援武汉抗医疗队中,就有一对ICU护士姐妹,如并蒂花般绽放在救治重症感染患者的生死线上,相互芬芳,互相成长

说她们是一对并蒂开放的姐妹花,无关血缘。也许是天成的缘分,让这两个素昧平生的年轻护士相识于满布仪器,又见惯生死的重症监护室里。五年,在人生中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一瞬,而却成就了一对近乎浑然天成的“黄金组合”,也成长为科室里的青年骨干力量。默契、互补……总,似乎一切形容好搭档的词汇用在她们身上都那么恰如其分。

来势凶猛的新冠疫情令很多人感到畏惧,但就在我们身边,有人明知有险,却依旧不约而同地逆行,这对搭档没有犹豫徘徊的时间,只有携手奋战的身影,她们就是内蒙古人民医院心外科ICU护士孟雯惠、韩蓉蓉。她们说,带着使命,驰援江城,感受良多。相信,此役之后,同事情、姐妹情、战友情,连同生死的内涵,对于即将28岁的她们而言应该有着刻骨铭心的独特领悟和感触。

 

你们是我敢于托付“后背”的人

2月21日,孟雯惠、韩蓉蓉随内蒙古人民医院第二批援鄂医疗队(自治区第八批援鄂重症医疗队)飞赴武汉,执行支援湖北抗疫医疗救治任务。

经过短暂的休整,她们被分配到核心疫区武汉,收治大批重症患者的协和医院西区,与广州钟南山院士团队共同救治危重感染者。她们从未预料到,在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个10年间,就能遭遇如此严峻的疫情,也没有想到能亲身奔赴全国激战的最前沿投入如此残酷的战斗,更没有想到竟可与国内顶尖医疗团队并肩联手……太多的没想到,太多的第一次,让这对90后小花既紧张,又兴奋,甚至还有些“期待”。

然而,当她们第一时间迈入武汉协和西院的ICU时,尽管来时也做足了心理准备,可当真实的一切呈现在眼前的时候,还是觉得那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得令人呼吸不畅。看到的场景,着实震颤了她们的心谷。

那里的ICU总共20张床,上面都躺着长则一个月,短则两三天的危重新冠确诊患者,所有人不是呼吸机辅助就是高流量氧气维持,平均每个人都有4个注射泵在持续药液泵入,每个人都有着静脉营养或是肠内营养,有的在做CRRT(连续血液净化),有的在进行PICCO(血流动力学检测),还有的ECMO(体外膜肺氧合)支持生命……总之,重症监护室里的“十八般武艺”真是样样不落。当然,还有那些身着防护服,不停地穿梭忙碌于各床位之间的医护人员。

裹上隔离衣、防护服,戴上N95、外科口罩、护目镜、防护面屏,整个人像粽子一样密不透风,她们不由得开始了张嘴呼吸。真正到了疫区中心,这么近距离的来感受新冠,面对新冠,她们瞬间压力陡增。

入仓第二天,孟雯惠因长时间缺氧和对当地饮食适应,突然出现呼吸困难、眩晕恶心。为了节省防护服,她强忍吐意半个多小时,憋得两眼泪汪汪,眼泪往外流,瘫软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,图缓解。可症状不断加重,干呕感持续加强,感觉稍微用力喘气都会喷吐而出。高年资带班护士见状让她回酒店休息,实在忍不住了,她赶紧脱下所有防护用具飞速冲进卫生间,吐了个一干二净。一系列“不祥”症状骤然而至,让孟雯惠在回酒店的路上忐忑不安,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被感染。不能告诉家里人,怕他们担心,不能告诉其他队友,怕给大家带来负面心理影响,思前想后,她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情况及时告诉韩蓉蓉。她俩都是直性子,韩蓉蓉肯定孟雯惠不被感染,她很坚定

韩蓉蓉的那丝坚定给了孟雯惠莫大的信念。

“现在好些没?”

“不要吃凉的!”

“多喝点热水!”

“有没有胃药?”

“防护很到位,肯定没事!”

“放松些。”

“再放松些。”

“回去睡儿就好了。

……

一路上,晕乎乎的孟雯惠伴随着韩蓉蓉牵肠挂肚的“连环”嘱托回到酒店。她俩,一个从医院回酒店,另一个从酒店去医院。

那一天,孟雯惠说,经过休息自己恢复了正常,一半是自行缓解,一半是她的“嘱咐”显了灵。从那以后,她俩也没分在一个组工作,基本都是一个上,一个休的状态。仅管很少见面,但她们每天都会在微信里简单问候,确认彼此的健康状况,彼此加油鼓劲儿。

有时候,人与人的情谊可以简单得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。而往往,最值得收获的就是这一股纯粹。更何况身处“水深火热”的战场之中?其最可贵莫过于同处逆境,那份相濡以沫,相互搀扶、相互呵护,共同走过艰难的真挚。

世上本无路,走的人多了,也有了路。之前大家天南海北的都不曾相识,甚至以后再都各奔东西,也不往来。可现在,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,一个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!因为们曾经在这里同呼吸,共命运。她们一起在这里见证着悲欢离合,倾诉着心中绵绵的思绪,袒露着魂牵梦绕的思乡情愫。在这里,战友不仅仅能给予彼此精神上的鼓励,还能给予业务上的支持。在这里,是全国各领域,各重症的大融合。诸如,费森的CRRT怎么用,普朗呼吸机有哪些模式,ECMO治疗护理更精细优质的地方……这些,都是她们交流的内容,都是她们学习的东西,也都是她们在今后工作中不可多得的经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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携手经历生命的淬炼

“不好,病人血氧饱和度更低了,血压也测不到了,快呼叫医生……”旁边的护士突然喊道。

一声呼唤,使ICU内刚刚稍些舒缓的气氛再度紧张而急迫。一时间,顾不得厚重防护之下的呼吸困难,什么被护目镜和防护面屏勒得脑仁儿疼也统统抛在脑后,韩蓉蓉冲到患者床前,赶紧把袖带换到右上肢肱动脉处重新测量血压,糟糕,血压还是测不到!她定睛一看,患者的胸脯越鼓越大,像个逐渐充气的皮球一样……

医生确定患者突发张力性气胸,这与韩蓉蓉的判断不谋而合,对于新冠重症患者而言是致命的。当时需要紧急进行胸腔闭式引流,而那时,凭借着经验,她已经将消毒用品和50毫升注射器备齐放到了床旁,这为下一步的急救,争取了宝贵的时间。

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,随着胸腔气体的抽出,强心药量的增加,患者生命体征开始趋于平稳。紧接着,在广州、广西和内蒙古医护人员的默契配合下,他们顺利为患者留置了胸腔引流管,听到接续不断的水泡声,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
医护人员常将重患的生命比作一根纤细的头发丝,稍纵即逝,经不得一分一秒的迟疑与犹豫,所谓的“分秒必争”在这座监护室里演绎愈发淋漓尽致,真实得似乎能够让人窒息难耐。

 一个消化道大出血患者急需采集血标本并进行交叉配血试验,而特殊情况下,孟雯惠只能从患者的股动脉采血,但按压动脉止血其实是个很艰难的苦操作,时间长,动作不能过轻,也不能过重。如果按压不好,动脉血可能就会“飙”出来,患者本身还是Rh阴性血,凝血功能又不好。就这样,孟雯惠弯腰半蹲着,一个姿势大约按了20分钟,才看到了没有出血的针眼儿,顾不得腰酸腿麻,又小心翼翼地用纱布为患者固定好。而那时护目镜里的蒸汽早已凝聚成一道道汗水,模糊了她的双眼。

“嘟嘟、嘀嘀、哒哒……”,心电监护仪呼吸机微量注射泵输液泵各种设备的警示音,还有三五部几乎不停地传递着仓外医生指令的对讲机,各种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从不间断,此起彼伏。在这里,医护人员始终保持一级战备,呼吸机,吸氧管,吸痰器,还有心电监护仪等设备随时待命。精准的仪器调试,迅速的通气管路连接,牙垫寸带固定,看瞳孔,查化验……她们每个人各司其职,15分钟内一切完备。

这些操作,在普通ICU内寻常可见,但在这场没有硝烟却有生死的战斗中,面对实时可能消逝的新冠危重感染者的生命,这一切没有理由不更加严苛,不更加专业、迅速而精准。

这仅仅是姐妹花在隔离区里的点点滴滴……

她俩常说,她们是从内蒙古人民医院心外重症一线走出来的战士,敢在心脏上动刀子的那些人肯定不会错。面对每个脆弱的生命,在千钧一发,命悬一线之际,不作为必死无疑,敢作为,勇作为,或许九死一生,但此为医者之使命,定当竭尽全力,不畏压力,慎终如始!

曾几何时,那两个连浴室里一只闪过的小蜘蛛都能令她们情绪失控的90后女孩,如今,在祖国的招呼下,她们毅然打起行囊,果敢逆行而上,接过前人憾然放下的钢枪,成为守护他人生命的战士!这就是一次最好的生命的淬炼!这也是白衣战袍赋予她们无穷的力量!

她们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个家庭,每一个人的前面是无数患者的生命健康,她们没有退缩的余地,只有前进的决心。与家人短暂的分离,并非无情,而是心怀大爱。莲花,清净高洁,她们就如莲花,淡雅芬芳,默默无闻,而又平凡朴实;梅花,绽放于寒冬之中,傲然面对冰霜,她们如梅花,不畏严寒、无惧困难,巾帼不让须眉,是当如此。病毒无情、人间有爱,她们就是开放在生命线上最美的抗“疫”并蒂花儿。(党办王博阳 供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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